刘东哲吓的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看向云姜的眼神中都是恐惧，刚才窒息的感觉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生怕云姜上来直接将他掐死。
“姐……姐……你……你你……”
刘东哲很少叫原主姐姐，一般都是直呼全名刘雨晴或者喊“喂”。
现在因为害怕，不得不张口叫姐，但更让云姜觉得讽刺。
“叫姐多丢你面啊，毕竟你在外面过得那么难，回家就得拿家里人撒撒气才行，对吧。”
“我……”
“我挺好奇的，你为什么觉得自己最难？”
云姜走上前去，俯下身与刘东哲四目相对。
刘东哲下意识撇开脸，不敢再与云姜对视。
云姜揪住他的头发强迫他看着自己，又问了一遍：“你到底哪里难？”
“我……我……我要，买房……买车……”
刘东哲这一句话给云姜听笑了。
“你买房买车？你买得起吗？”
“我……”
“以后爸妈给你付首付，你老婆帮着你还贷，房本写你一个人的名字，这难道不是你的打算吗？”
“我……”
“难在哪？”
“……”
刘东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倒不是不想狡辩，而是不敢。
云姜看穿了他的心思，按着他的头撞在墙上，刘东哲疼的头皮发麻，但又不至于晕倒，只能清楚地体会头上传来的疼痛。
“来，接着说，你还有哪难？”
“不……不难……不难了……我不难了……”，刘东哲看着云姜，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哦~不难了啊？怎么就不难了呢？之前不是说你过的最难了吗？”
“我……”
“你压力多大？你承担的那么多？怎么可能不难？”
“……”
刘东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目光躲闪不敢直视云姜。
“说啊，你不是难吗，跟我说说你哪里难，说出来我帮帮你。”
云姜扯着刘东哲头的手更加用力，刘东哲只觉得头皮都快被薅下来了。
“我……我瞎说的，我就是……就是不想努力。”
“我就是……就是想……想多占点便宜。”
“我承认我啥活都不想干，但我想要钱，我想咱爹妈的钱都给我。”
“我想以后都让你养老。”
“我我我……我知道这样不对……”
“所以……所以……所以我就……就……”
刘东哲说不出口了，他何尝不知道自己之前就是在诡辩，但他就是占便宜没够，只有找到合理的借口才能更心安理得，于是借口找着找着就说服了自己。
“就什么？继续说。”
云姜再一次把刘东哲的头按在了墙上，撞击的疼痛让他差点昏过去。
“我……我就想打压你…网上说了……p……pua你，让你觉得我说的都对，然后，然后你就心甘情愿把钱都给我了。”
“到那时候就不是我跟你要的钱，是你非要给我的，网……网上说这叫积累道德资本。”
“反正……反正我是男的，就算说出去，肯定更多人站我这边，爸妈肯定也站我这边。”
“我就是想要你的钱，也想要我未来老婆的钱。”
“我就是觉得你该把钱都给我，但我老婆不能跟她娘家有来往。”
“网……网上说了，道德标准要……要灵活一点……”
“反正自古以来就这样，我就拿传统压你们，你们肯定说不过我，老一辈肯定都站我……”
“到那时候，你的钱是我的，爸妈的钱是我的，我老婆给我洗衣做饭生孩子，我什么都不用干，但外人还会觉得是我在养家。”
“我……我就是想要道德，想要面子，也想要利益。”
……
刘东哲将心里的想法和盘托出，一个字都没敢藏。
云姜听后冷笑一声道：“挺好，说出来就好，我这个人不烦真小人，就烦伪君子。”
她松开手，刘东哲迅速蜷缩起来，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除了身体上的疼痛，他现在的心里更崩溃。
那套理论是他经历了好久在建立起来的，他知道不对，所以最怕承认，好在原主被他打压，被刘军和李秀莲打压，被家里好多所谓的长辈们打压，从来没从他口里听过真话。
于是他每次都能狡辩成功，原主每次都被气得不轻，然后又在刘军和李秀莲给的一点微不足道的温暖中自我怀疑。
她经常反问自己：到底是不是我太计较了，父母给我吃给我住供我读书已经很好了吧？甚至不自觉地把自己和那些一出生就被丢掉或者被杀死的女孩做对比。
在这种不知不觉的自我pua中越陷越深。
但现在，刘东哲被迫承认了他的想法，人一下子就泄了气，就感觉好像有无数眼睛在盯着他，指责他……
他现在还没成年，躲在墙角瑟瑟发抖，觉得自己痛苦极了。
云姜懒得理他，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在外面心急如焚的刘军和李秀莲一下子就被诓了进去，差点摔在地上。
但他们顾不得指责云姜，赶紧跑上前去查看刘东哲的情况。
而云姜则回了自己的房间，跟小五讨论起了接下来的计划。
刚才云姜收拾几个人的时候，小五查到了点离谱的东西。
他们这一代人正生在管控严格的时候，一户人家最多要两个孩子。
刘军和李秀莲第一胎生了原主，二胎就想要个儿子，所以在怀孕的时候吃了些所谓的偏方，说是能保证生儿子。
[不过这俩运气还挺好，刘东哲竟然没出啥问题，有的家庭，长大了才发现其实是双性人，表面上看是男生，其实基因是女生。]
“那咱们就帮帮他们，要是知道自己的儿子男不男女不女，还没有传宗接代的能力，你说这夫妻俩会怎么样。”
[那可能会互相埋怨，弄得家里鸡飞狗跳吧。]
“那最好了。”
云姜说完后空间里一同翻找，很快找出了几味药材，趁着夜色下在了刘东哲身上。
第二天一早，刘东哲浑身难受，把刘军夫妻俩吓坏了，以为是昨天伤着了，赶紧带着人去医院。
路上一阵后悔，本以为伤的不重就没及时去看医生，现在看着刘东哲痛苦的样子心疼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