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药渣
作者:南边的小羊   痴情男二对我爱最新章节     
    谢父谢母怕她无聊,从军营外带了许多谢枝爱看的话本子给她。
    谢枝躲在营帐中看了几日,深觉得自己若是再闷下去就要废了,于是拿上狐裘就要出门。
    守在门口的士兵瞧见她,问道:“姑娘这是要去哪儿?”作势就要陪着谢枝一起去。
    谢枝忙摆摆手,说:“我就在附近转一转,在里面待得慌。”
    谢枝走得不远,几乎就是在谢昭和她自己的营帐周边来回跑,两个守卫起初还十分关注她,见此也就收回了目光。
    谢枝走了几圈,脑门上就出了汗。
    肩上的狐裘就像灌了铅一样,压得她背疼。
    营帐前的两个守卫都是谢家的亲兵,得了谢昭的吩咐,要时刻注意着不能让谢枝受凉,于是谢枝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在他们面前拿下狐裘。
    但她实在热的慌,眼睛一转,瞧见谢昭的营帐边有个小角落,从她营帐门口看是个视野盲区。
    她状似无意地走了进去,然后探头确定两个守卫没往这边看才解下狐裘。
    甫一解下,谢枝就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连人都觉得凉快不少。
    谢枝心情好地往角落里走了走,她决定等她凉快些了再回去。
    走着走着,谢枝忽然停了脚步。
    什么味道这么臭?
    谢枝动了动鼻子,循着气味找。
    她蹲在地上仔细找了几步,突然停下,她捻起脚边那一堆拳头大小的不知名的黑乎乎的残渣状的东西,盯了半晌,又拿到鼻尖闻了闻。
    才一凑近,她立马拿开。
    哇,这臭气,简直像是混在泔水桶里好几天一样。
    不过,怎么会有人把这东西倒到她兄长的营帐边呢?
    谢枝皱眉想了一会儿,忽然,脑中闪过一个字——毒。
    她想起来了,书中谢昭被冤枉,谢家被降官的事情就是有关毒。只是书中关于这件事写得不详细,连时间,事情的经过,罪魁祸首都没有说清楚,只说了结局——宫里的异域美人死了,谢家被牵连。
    本来小小的谢家在书中提都不会提到,还是离王插手此事救了谢家,江上影因这件事和离王再生隔阂,所以书中才会写出有关谢家的事。
    并且,这也是书中唯一有关谢家的寥寥几笔。
    之后谢家便再也没有出现。
    谢枝望着这堆散发恶臭的药渣半晌,最后将药渣小心收起,确定地上没有任何残留了才提步离开。
    想害她兄长,没门!
    谢枝把药渣藏在狐裘的内衬口袋中,把狐裘披在身上,回了帐中。
    正当谢枝在考虑怎么处理这些药渣时,帐外传来了人声。
    “帐中的人在么,我们要进行检查……”
    坏了,是例行检查的人。
    那日她进了军营,在傍晚时就开始闭营,每天都会有人来对军营里的人,吃食等进行排查。
    谢枝听见盔甲摩擦的声音越来越近,她握紧手心,忽然,目光落到了她桌上的药罐。
    检查的人刚询问完守卫,本想提声问问谢枝是否方便,没想到就听帐内传出一声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
    门口的几人一对视,连忙掀帐进去。
    “谢姑娘,发生了何事?”
    谢枝站在原地,似乎是看到突然闯进来的人,有些被惊到的无措,“我……不小心打破了药罐。”
    检查的人目光在谢枝身上审视,看到她被烫红的手背,湿了一半的狐裘,又看到地上倒了一地的药渣药汤,便了然地收回了目光。
    娇养的小姐连倒个药都不会,他心中不屑道。
    他扬声道:“姑娘应当小心些,近日军营戒备,出去买个东西可不容易。”挥手叫身后的人在帐中搜查。
    谢枝低着头,声音很小:“抱,抱歉。”
    谢枝从桌上拿了只盖了个底的汤药,说:“药罐打破了,只剩这个了。”
    检查的人接过碗,递给身后的医官,医官拿了根银针,例行往汤药里验毒,过了会儿,医官朝检查的人摇了摇头。
    其实谢枝的药都是经过军营采买的,能掺毒药的机会几乎是不可能,不过这都是上头的命令,否则他们也不想做着这些无用的事。
    那人又把碗拿给谢枝,说:“今日打扰姑娘了。”
    谢枝轻声说了句“不会”,然后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
    等人一走,营帐门一关,谢枝才呼了口气。
    过了会儿,守卫拿着清扫的东西要进来收拾药罐碎片和药渣。
    谢枝说:“药渣……留着吧。”
    守卫奇怪,但也没多说什么,还以为谢枝是被方才那些人给气到了,于是小心地把药罐碎片收走,又将药渣收进了碗中,才退下。
    谢枝望着那一碗药渣出神,连谢昭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听说你今天把药罐打碎了?”
    那两个守卫真是,什么小事都要和谢昭说。
    谢枝把手掩进袖中,说:“不小心碰倒的。”
    “有没有伤到?”谢昭问。
    谢枝摇头。
    谢昭看见谢枝缩在袖中的手,拿出一个翠绿玉瓶,走到她身边,把她袖子拉高,说:“伤到了就伤到了,不承认是干什么。”
    他蹲下身,打开玉瓶塞子,仔细地给她上药,絮叨地说:“那群人眼睛都装在头顶,自觉是从宫里来的都看不起我们这些军痞,说话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要是惹你不高兴了,你就骂回去,兄长在背后给你撑腰呢。”
    谢昭合了塞子,把桌上装着药渣的碗推远了一些,“那群人欺软怕硬,手里一点实权都没有,就是狗仗人势,你一硬气起来他们也就不敢惹你了。”
    谢枝眨眨眼,说:“那我是不是也是在仗着你们的势?”
    谢昭一指弹在谢枝额间,“胡说,那就是你的势。”
    谢枝捂着额头笑。
    兄妹俩又坐着聊了会儿,谢昭临走时,谢枝问:“阿兄,军营里做饭的地方在哪啊?”
    “在营帐的西北角啊,问这个干嘛。”谢昭奇怪道。
    谢枝胡乱搪塞他,催促着谢昭回去休息。
    谢昭被人往外推,刚要说些什么,就见帐帘一合,帐内谢枝十分敷衍地说:“阿兄早点歇息!”
    “……”
    真是。
    谢昭无奈地笑了笑,走回了自己的帐中。